應辰撐著把透明傘，踩在路沿石上他喜歡看雨滴砸向傘麵，在重力作用下移動，劃出彎彎曲曲的痕跡，彙聚在傘的邊緣，墜下。

遠處的燈火漸漸變大變亮，到近處時，顯出邁巴赫的車身。

應辰徐徐地走，邁巴赫在他身側不不緊不慢地跟著。

第二個十字路口，紅燈，車窗緩緩搖下，裴襲扭頭盯著應辰看了好一會兒，道:“你開車，我下去走。”

應辰冇說話，等綠燈亮起，繼續往前走。

裴襲歎口氣，追上去，把車停在路邊，下車快跑兩步揪住應辰衛衣帽子應辰感到脖子一緊，而後一股力量把他狠狠往後一帶，應辰整個人向後栽去，然後是一股熟悉的冷杉味。

小腹一緊，雙腳離地，裴襲摟著應辰的腰想把人塞進副駕駛。

應辰用手死死扒著車門，吐出今晚他對裴襲說的第一句話:“我開車。”

二十分鐘後，應辰坐在駕駛座上，雙手抱臂，扭頭看向窗外。

裴襲淺笑著，問：“怎麼不開車？”

“不想開。”

“你在耍小脾氣，你的氣消了。”

裴襲說得很肯定。

聽到這話，應辰整個人都靠在車門上，離裴襲更遠。

“尷尬，又生氣了。”

裴襲總結道:“惱羞成怒。”

“你開車。”

“不想開。

不會開車的話跟我說，我教你。”

裴襲笑得很開心，應辰掃了他一眼，探身攬住裴襲的脖子，輕鬆利落地跨坐在裴襲腿上。

兩個人的副駕駛顯得擁擠，撥出的熱氣交織在一起。

晚春，兩人的衣服都不算厚，應辰屁股很翹，藉著慣性作用，在裴襲的腿上狠狠彈了一下，接著是屬於人體的溫熱。

裴襲呼吸一滯，閉上眼，靠在椅背裡。

應辰也不動，就是盯著裴襲看。

許久，應辰架不住睏意，開始服軟。

他把頭埋在裴襲的脖頸間，輕啄一口，賠笑道:“叔叔，我餓了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
裴襲睜眼，一巴掌甩在應辰的屁股上:“耍小脾氣？

嗯？”

屁股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，像一股電流迅速往上爬，應辰被激了一下，掉出兩滴眼淚。

“嬌氣。”

裴襲下車繞到駕駛座，驅車回家。

車上，裴襲遞過一個盒子:“生日快樂。

抱歉，冇趕上給你慶生，我的問題。”

接過盒子，打開，一個平安扣。

整個平安扣通透溫和，是上好的料子。

“謝謝。”

“謝誰？”

“叔叔。”

“真的餓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應辰今晚喝了點酒，冇怎麼吃飯，過了這麼久確實餓了。

到家，玄關的燈亮著，暖黃色。

應辰在家不喜歡穿拖鞋，裴襲就在家裡鋪上厚厚的地毯。

這棟小彆墅是應辰上小學時建的。

小時候的應辰住在裴家的老宅裡，老宅很大，他經常因為找不到裴襲而哭鼻子，也不敢自己睡覺，過了冇多久，裴襲受不住，就帶著應辰搬家。

當年裴襲拿著裝修圖紙，有個毛絨絨的腦袋湊了過來，鑽進他懷裡，對著圖紙指指點點。